【裴洛】冷霜栖迟
今天也是祸害裴洛的一天，我是什么菜鸡，我又写了什么几把玩意(╯｀□′)╯~ ╧╧ooc归我
ps我觉得不虐
风雅万花，繁花似锦，如玉如水的环境养了一群仁心救世的医者，却也因为温暖如春，爆发了一场瘟疫。疫情来势汹汹，袭卷了江湖，各大门派纷纷施以援手，希冀早日渡过难关。
纯阳这边派去的，自然是洛风。
临行前，李忘生细细交代了此行的任务及凶险，再三嘱托后，又拿出一封裴元的私信交与他。
信的内容，使得洛风去万花的路上寝食难安。
不过寥寥数语:见信如晤，勿往勿念。
笔画断断续续，软绵无力，给教书先生看要挨一顿戒尺的，根本不像是裴元能写出的字。
洛风不敢想裴元是在什么情况下带着什么样的心思写的，只得快马加鞭赶路。
到了万花，才发觉，不去医舍看看，当真不了解世间疾苦。入眼是全副武装的万花弟子，被隔离的平民百姓病恹恹的，哭喊连天，提不起精神，杂之空气中混着浓厚的中药味直冲鼻，揪得心疼。
那紫藤花艳在枝头开的正好。
洛风先去三星望月面见谷主，又安排好随从的弟子，才去落星湖寻裴元。
洛风推开雕花的门时，裴元支着脑袋伏在案牍小憩，神色倦怠，眼底一片乌青，洛风担心打扰欲转身离去，裴元已睁开双眼，声音平淡:“就知道你不听我的。”
“修行修道，自是以拯救苍生为己任，若是独善其身，这道不修也罢。”洛风答得认真，瞧他衣带渐宽也一阵心疼，“我的至亲挚友在此，不亲眼看看，终究放心不下。”
裴元本是神色淡漠，听他这话突然多了怒意，“洛道长心系天下，果真傲骨迎风之姿离辰踏月之势。”
说罢头也不回离开了书房。
洛风愣在原地，他是说了什么惹裴元生气了？
挠挠头。
隔日，洛风闲来无事起了个大早想去临时搭建的医舍看看有什么自己能帮上忙的，前脚刚踏进门，后脚已经被裴元扼着手腕连拖带拽到了无人的紫藤花林并摁在了树干上。
“你莫不是疯了!这次疫情传染的厉害且没有药医，一点防护措施都不做就敢进医舍，你是有几条命才如此不珍惜自己!”
洛风被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整懵了，裴元手还按在他肩上，手指嵌进肉里恨不得要吃他入腹。
顾不上树皮硌的生疼，洛风讪讪:“我就是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裴元挑眉:“你把被感染叫做帮忙？洛道长在万花百忙之中还来添乱在下感激不尽。”
“是我大意疏忽，裴先生莫怪。”洛风连忙道歉，“可先生不也不顾凶险，凡事亲力亲为吗？”
“医者本心，你瞎凑什么热闹。”
“济同世之世，除作乱之祸，我与先生并无差别。”洛风还想说点啥，看到裴元越来越黑的脸识趣闭嘴。
空气一阵沉默，良久，裴元松开他叹气:“风儿，你不一样。”
风风风风风……风儿？!除了长辈们会这么叫他，鲜少有人会用如此亲昵的称呼。洛风不由自主抬头看他，眼里就算闪过一丝惊讶，还是晶莹烨彩，光芒万丈。
你在银河中央，你是星辰理想。
裴元不由分说吻上了他的唇。
紫藤花瓣打着卷如羽落，点在二人发间。
洛风脸颊发红大脑一片混沌，半晌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推开他。
“风儿，我对你是这种心思。”裴元轻轻拂去他头上的花，目光灼灼。
难怪昨天他说至亲挚友时裴元生气了。
洛风自觉对裴元不是普通的手足之情，是想更进一步，是想拂晓曙色里，一睁眼就能看到。
见洛风不语，裴元也觉得自己唐突了，“疫情当前，我不该说这些的。”
他一顿，“但心悦你是真的。”
“或许你现在不能接受，我用余生去表达。”
洛风认真道:“那阿元什么时候陪我去纯阳看雪。”
裴元恍惚，旋即唇边炸开了花。
喜你的人在三星望月，现在雪色融进月色了。
随后几天，裴元除去医治的时间与洛风形影不离，后来觉得客房太远，干脆又在自己床上加了套枕头被子。有次裴元不经意从医舍框框望出，洛风坐在紫藤花树上远远向他招手，冰蓝色的衣角掩在淡紫深紫中。
裴元想，何其有幸。
有天裴元行医后没有回去，洛风只当是医舍忙托人捎去了羹汤。
第二日，第三日，依旧不见身影。
不安如同海水一般在心中泛起滔天巨浪。
五日过后，洛风受不住跑去质问阿麻吕，阿麻吕屈服在他剑冷寒霜下，支支吾吾招了。
“大师兄感染了，因为行医时被一个觉得命不久矣心生怨恨的的病人咬住了胳膊。”
天塌下来是什么感觉。
不知道。
就是心里空落落的，却又堵得慌。
洛风到今为止只有两次这种感觉，一次是谢云流出走，一次就是现在。
你所挚爱的世人如此回应你的善良。
洛风听见自己冷静的声音在发抖:“他现在在哪里。”
“在落星湖某处养着，我带您去。”
洛风见到裴元时，裴元被透明结界圈在里面，见他来了，裴元张开双臂浅笑，“风儿，来，给我抱抱。”
洛风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裴元这几日明显瘦了，身消骨立，惨败着一张脸强撑着精神微笑。
他颤抖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可是冰凉的结界隔着，他怎么也抓不到。他试了几次未果，开始一拳一拳疯狂砸在结界上。
“风儿!”裴元柔声呵止，“别这样，结界毁了我会传染你。”
洛风垂下的眼埋在凌乱的发间，额头贴在结界上不吭声。
换做以往，裴元一低头就能吻到。
“风儿你听我说。”
“书信给你的时候，我想见你，却又怕伤害你。”
“院子石桌下埋着几坛酒，原本是打算去纯阳邀你看雪时带的，现下恐怕要食言了。”
“若是得空，帮我照看一下师傅和之岚，还有我那些个徒弟，傻是傻了一点，以后劳烦你偶尔关心一下。”
“万花的风景是真的美，我有没有说过，夕阳将落未落，月轮将升未生时，湖面泛起的粼光跟你眼睛一样好看。”
“我家风儿生的俊秀，以后找一位蕙心兰质的女子，比我温柔，比我贴心，替我照顾好你。”
洛风眼前已经模糊看不清东西，喉间也只剩哽咽。
他也想说，他从前路过九老涧，皓月高悬，细雪纷覆，唯独无人欣赏。
医者不能自医，道理都懂。
他们都是心怀天下，若哪天为苍生献身，义不容辞。
可我明明只拥有你几天，为什么要失去你一辈子。
“洛大夫，桌前睡觉会着凉的。”一位万花弟子好心提醒，洛风迷迷糊糊揉眼，药庐的草药香还是丝丝缕缕，若有若无。
一如裴元从前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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